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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5、第一百一十五章(1 / 2)

作品:《外室

定国公被说服,闵氏再不高兴也拿周斯年没辙。

回程的路上,周伯庸不解地看向闵氏:“你近来到底怎么了?”这三个月来,闵氏上蹿下跳地折腾,他实在不懂她在折腾什么,“先前不还挺喜欢夏氏那丫头?怎地去了一趟徽州回来就恶了她?”

“此一时彼一时,”闵氏冷哼,“先前我只当夏氏是个安分的,谁成想到心这么贪?”

“贪什么了?”

周伯庸没管内宅的事儿,问她,“我瞧着挺安分的啊……”

“她安分?你又知道什么啊!”闵氏利眼一翻,嘭地将杯盏放到桌案上,“她安分能鼓动你儿子不娶妻?她安分能撺掇着淑妃拿捏周家?自个儿蠢笨出去伤着了,还敢怪旁人?威风到是大得很!”

“你怎知是她背后耍心眼?”

周伯庸揉了揉鼻梁,头疼,“周斯年什么性子你不清楚?人家淑妃护妹心切也在常理之中,你怕是想多了。”

闵氏心想女人家的心眼儿,你个粗汉子你懂什么!

反正闵氏就认定了是夏暁背后耍心机,八头牛都拉不会来。

周伯庸无奈叹气,又钻牛角尖儿去了。

……

人一走,西府又复幽静。

周斯年看着两漂亮儿子,眉宇纠葛更深。

博艺一个月前就已经会开口喊爹娘了,眉眼灵动,可见往后聪慧;永宴晚些,但也能蹦出以两个字,生得比仙童都不差些。两个胖团子这么盘腿坐在小榻上仰了脖子看他,周斯年哪个都舍不得。

若过继给旁人他自是不会妥协,但若是给兄长……

周斯年叹息,夏暁那边,他不是很笃定。

次日上午,听闻了国公府动静的钟敏学夏春携子上门拜访。

钟敏学身为大理寺少卿,虽说根基尚还薄弱,但出众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。周伯庸欣赏他年轻有为,更欣赏他行事恰到好处。正好觉得周斯年老在西府呆着不是事儿,特意派了人来请他回去相陪。

大理寺少卿的夫人,闵氏对夏春要客气的多。

夏春虽也貌美,但生的温婉大气。人也比夏暁更会来事儿,进退有度。

其实这么看来,如今夏暁的家世确实合适周家。朝中新贵,娘家姐妹又身在皇家,但若不是后来的事儿叫她心生间隙,闵氏不至于这样反感夏暁。

夏春今儿来,是来看夏暁的。

皇家秋猎,因钟敏学有案子在身便没跟去。但夏暁出了事儿夏春还是听说了,听说差点丢了命,夏春心中一直担忧。

这不等了一个合适时机,夏春一家子前来探望。

“妾身那妹子幼时被几个姐姐惯的多,性子有些娇气,这两年多亏国公夫人照看她。”夏春说话不疾不徐,如春风拂面叫闵氏生不出厌烦来,“不知暁儿此时身子可养好了?肚孩子可还稳妥?”

闵氏手一滞,被她问得有些哑口。

这些时日为了娶大房媳妇忙得脚不沾地,哪曾问过夏暁肚子养得如何。她挑着眼尾睨向夏春,心道这少卿夫人莫不是在暗讽?

“应当养好了吧,”闵氏掖了掖嘴角,笑,“淑妃娘娘将人接进宫中去小住,有太医一旁照看着,身子哪有养不好的道理?”

夏春笑了笑,低头喝茶。

这般寒暄了一会儿,夏暁的人没见着,两个外甥也没见着,夏春便去陈氏处见了个礼便以家中还有事告辞。陈氏不喜夏暁,瞧着夏春温婉大方。这般,反倒是对夏暁的印象好了些。

闵氏也不多留,笑着叫人送客。

夏春来了这一趟什么多话没说,却是给闵氏警了个醒。一个淑妃在宫,还一个姐姐在外头,夏家确实起势了。

周斯年这夜没回,顺势住在府中。

只是他没料到,夜又发生了一件事,叫他彻底地恼了。

彼时周斯年才在书房将公务整理完,正准备回房休息。才起身,今日转寰了态度的闵氏就过来了。

她好像想通了,特意提了汤水来与他谈谈心。

到底是自个儿母亲,周斯年也不想闹得太难看,顺水推舟请她进屋坐。

听她说得句句释然,为表度,当着面儿将她送来的汤水全喝了。洗漱的时候发现身子不对劲,火烧心似得,叫他血液都躁动起来。推了正屋门,就见新进门的大嫂衣着清凉地坐于他的榻上。

周斯年无比震怒,也不管王氏衣不蔽体,命李嬷嬷毫不留情地将王氏赶出去。

被一群下人目睹此事,王氏羞愤欲死。当场就不管不顾地闹着要撞墙寻死。周斯年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爆发了,他母亲竟然这样无所不用其极!

这一闹,双禧院和榕溪园也惊动了。

陈氏年纪大了起不来,就叫了贴身伺候的罗嬷嬷过来。闵氏与定国公才歇下,连忙披了衣裳赶过来。人过来,周斯年满脸的暴戾不曾收敛,气息沉的可怕。

李嬷嬷张口就将情况与两人分说,周伯庸脸色当即就变了。

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闵氏,不是已然商量好了过继,还搞这些下作手段做什么?!闵氏自己也是一脸震惊之色,直问到底怎么回事。

周伯庸见她这般,也烦了。

他就想不明白了,好好儿的闵氏到底闹怎么样?萧媛才赶走,家好难得安宁下来,她自个儿非要没事找事的闹腾有什么意思!

闵氏被父子两质问,一时间有苦说不出。

她就是再急,也不会周斯年才回府中就下手。今日送来的汤水,是王氏亲自熬的,说什么面薄怕羞请母亲送与二弟尝尝。闵氏哪成想这王氏竟会这般小家子气,下药的手段都使出来。

盯着梨花带雨的王氏,闵氏眼都淬了毒汁。

可若要跟一个五品侍郎的庶女争执分说什么不是她下药,闵氏又放不下身段去,梗着脖子,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。

周伯庸见她不否认,顿时一脸失望。

磊落了一辈子的定国公旁的小打小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,给儿子下药这事儿,委实太下作。他心想,必须叫闵氏清醒清醒。

于是,夜就搬出了双禧院。

周斯年怒极,冒夜冲去了马厩,飞身上马便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。

……

闵氏只觉得冤枉的不得了,这都什么事儿啊!

相公儿子都走了,她转头盯着寻死没死成正在下人们轻声劝慰下嘤嘤哭泣的王氏,差点呕出了一口血。

……

次日一早,夏暁正在喝着药膳,周斯年带着一身的狂躁冲了进来。

他走得快,宫人拦都拦不住。

她皱眉:“怎么了?”

周斯年暴怒的模样十分吓人,骇得一种宫人全僵持了不敢动,紧紧盯着他。世子爷快步走到夏暁身边,抓着她的肩膀,突然问她:“夏暁,若是爷叫你在儿子与爷之间选一个,你选谁?”

“什么?”

莫名其妙的,夏暁没弄懂他说得什么意思。

“爷问你!”